Ep18. 在森林和原野之間的虛擬世界
睇嚟今次我哋又有一段時間要WFH嘞，唉。唔知大家係呢一段長時間留喺屋企嘅日子係點過嘅呢？係咪上多咗網，多咗煲劇，睇Netflix呢？大家少咗時間出街，但係多咗時間睇書、學嘢、睇文章等等，我都好開心我嘅podcast可以陪到大家kill time。
我仲記得三月嘅時候，疫情開始係美國歐洲大肆蔓延，突然社交媒體上面多咗好多奇怪嘅post，話咩疫情令到世界停頓，係地球對人類破壞環境嘅懲罰（黑人問號？）。廢棄即時減少、唔需要瘋狂買衫、化妝品，工廠停工、汽車減少令我哋重獲清新嘅空氣，同埋全球航空旅遊酒店停頓等等，間接保護地球。
我比較欣賞嘅一個觀點係話 疫情係一個de-growth預演，令我地知道如果我哋真係push for de-growth嘅時候點樣應對，係一件好事。解釋返咩係de-growth先：de-即係減少、減退、下降等等，例如decline, decrease, descend等等。根據Google嘅Books Ngram Viewer，De-growth呢個字大概喺近十年開始興起，喺2010年之後可以講話係直線上升。而De-growth movement背後嘅理念係批評資本主義下，人類盲目為咗經濟增長而放棄或者剝削過程中嘅人、生物、環境。佢所提倡嘅係重新審視究竟我哋應該點樣賺錢，究竟一間公司嘅盈利係咪建基於過度生產同不停要求、引誘消費者不斷消費，更加重視增長所帶來嘅社會、生態影響[1]。簡單來講，依家嘅經濟結構同埋世界運作係建基於一個unsustainable嘅model。
可能我比較悲觀，雖然我都好希望呢一場疫症令到大家可以感受到原來我哋唔需要咁多物質嘅生活，身體同心靈健康先係無價，可惜世事點會咁簡單呢！呢一個的確係一個de-growth預演，但係距離改變人類對待自己同地球嘅未來嘅態度仲差好遠。強迫人類停止活動，並唔一定改變到嗰種揮霍嘅心態。不過咁都好，俾多一個藉口我同大家分享之前提到睇過嘅一本書，係Tatiana Schlossberg寫嘅《Inconspicious Consumption》。因為我哋揮霍嘅心態唔單單係物質上嘅嘢，仲有我哋嘅attention。究竟我哋嘅注意力點樣加速全球氣候變化／崩潰呢？咁我就要帶大家去一個尋找互聯網嘅故事⋯⋯
你知唔知道點樣可以喺現實世界搵到互聯網呀？如果俾你估，你會估係邊度呢？Tatiana話，如果你跟住架空通訊電纜喺森林或原野一路行，去到某一個位你就會搵到internet。係巨型嘅電纜下面，嗰度會有一個標誌叫你唔好隨便掘地，你就應該知道你搵到a part of internet。喺美國，電纜會傳送互聯網同電視嘅signal，通常都係沿著架空通訊電纜（telephone lines）嘅。而通訊電纜原來係跟住電報線（telegraph wires）㗎喎，而電報線原來又係跟住鐵路線而建成。
鐵路線同高速公路唔同，係建設嘅時候冇諗咁多，只係當時唔同嘅公司一窩蜂咁樣起，只係鬥點樣搵一個地方可以比較方便、容易地起到一條鐵路而已。好多時候，唔係根據邊條係最快最短嘅路線，而係邊一個路線最平坦。而呢一啲鐵路所到之處，城市依鐵路已建，造就咗我哋而家所認識嘅美國西部嘅城市脈絡。所以當電報商起電報線嘅時候，佢哋自然跟住平坦同已開發嘅鐵路線。而鐵路公司亦都無任歡迎，因為佢哋可以依靠電報商嘅通訊設備，令佢哋嘅鐵路服務更準確。而當電報式微，電訊商用電話線取代電報，電訊商亦都照辦煮碗，沿著鐵路綫建設佢哋嘅王國。總而言之，一路發展落嚟，鐵路同互聯網都係喺用同一個網絡啦。
所以身處舊鐵路網絡嘅交集點嘅地方就好有著數嘞。喺美國中西部嘅Iowa，就係1863年連接美國嘅東西兩邊嘅First Transcontinental Railroad開始嘅地方。佢嘅電費比起全國平均低[5]，而州政府亦都無就用電量徵稅。而係過去十年，Google、Microsoft、Facebook都喺Iowa起data centers。當然，佢哋都有喺其他地方 建設data centers，好似Google係芬蘭、Facebook喺丹麥同瑞典，靠著冰凍嘅氣溫取代冷卻機器需要嘅電力。不過我哋個地球暖化……哈哈
美國嘅例子只不過係想同大家解釋，其實網絡並唔係一個虛構嘅物體，佢係實實在在存在嘅，佢嘅出現係牽涉到一個地方嘅歷史、地理環境、基建、政策等等。佢係由一個個嘅data centers、internet exchange points同電纜建立嘅網絡。而我哋每search一樣嘢、網站上面所儲存嘅資料、聽嘅歌、send嘅email，所有所有嘅嘢都係由電力發動。例如一個google search所用嘅能源等如要一個60 watt嘅燈膽着17秒。亦有估計睇一個鐘嘅片等於半公斤嘅二氧化碳。不斷嘅網絡通訊令到設施用電、發熱，咁我哋就要用多啲電力去冷卻機器。我哋所視之為理所當然嘅網絡，其實不外乎係電、土地。當人口不斷上升，通訊設備不斷改良，甚至always on，YouTube、Netflix、網上劇集，要知道呢一啲都係取自於大自然。
書入面引用嘅數據指出，世界上90%嘅data都係近呢兩年產生嘅。而互聯網嘅角色由搜集資訊，到近年已經變咗娛樂。角色既改變亦都影響我哋互聯網嘅用量。Video streaming由2010年嘅40%去到2020年嘅80%。而除咗書入面嘅reference，我都去咗搵資料，我哋嘅data universe由2013年同2020年上升咗十倍[2]，隨著上網越嚟越普及，5G網絡發展，YouTube嘅用家不斷上升已經唔係一個新鮮事， 如果我地淨係講Netflix，佢哋甚至forecast喺2025年佢哋嘅subscriber base會升一倍，而係武漢肺炎期間,呢一篇報道指出佢哋單單係三月已經多咗1580萬新用家[3], 書中提到一個概念叫rebound effect，意思即係當我哋改良一樣事物，令到佢需要更少嘅能源／資源，但係偏偏就令到越多人用，反而令到成件事用嘅能源／資源更加多。
我哋而家講緊嘅4K影片、無間斷串流、5G網絡、Bitcoin 甚至越來越高解像度嘅instagram photo等等，都不停增加緊對電力同土地嘅需求。有興趣知道你哋嘅video or music platform嘅能源政策、來源、效率等等，可以參考Greenpeace 2017年嘅報告[4]：入面有好仔細嘅評分 原來Youtube好過Netflix；iTunes 好過Spotify等等。所以當我睇完本書嘅呢一章節，我就諗 究竟我睇嘅影片、音樂、podcast、instagram等等值唔值用到嘅能源呢。因為我真係唔想浪費精力同地球嘅能源去睇一啲毫無用處嘅內容，自此我亦都花多咗心機搵一啲有意義啲嘅content，亦都同自己講要製造一啲有意義嘅內容。
當然，其實上網並唔係用電、產生最多二氧化碳嘅行業，我亦都深明網絡對我哋人類文明嘅發展非常之有用。講返文章開頭嘅degrowth：就算我哋嘅短暫減少經濟需求，只要我哋一日盲目無意識地生活，我哋都唔會真真正正degrowth到，因為degrowth需要嘅係我哋真正理解每一樣嘢背後都係一個關於人、生物同環境嘅故事。引用書入面嘅一句：「It’s about everything we use, what it’s made of, how it’s made, how we use it, what happens when we throw it away. There are tradeoffs and consequences for almost everything we buy and use and eat.」順帶一提，而家除咗degrowth之外，已經出現postgrowth 喇！兩者嘅分別一言難盡，但係基本上degrowth係講緊需要減少生產同需求，而postgrowth講緊嘅承認經濟增長對發展係有一定嘅幫助，但係去到一個位就diminishing effects，所以中庸之道，就係鼓勵一啲無犧牲人同環境嘅行動。咁希望我今次嘅podcast對你地來講係值得㗎啦。
[1] “Degrowth is an idea that critiques the global capitalist system which pursues growth at all costs, causing human exploitation and environmental destruction. The degrowth movement of activists and researchers advocates for societies that prioritize social and ecological well-being instead of corporate profits, over-production and excess consumption. This requires radical redistribution, reduction in the material size of the global economy, and a shift in common values towards care, solidarity and autonomy. Degrowth means transforming societies to ensure environmental justice and a good life for all within planetary boundaries.”
https://www.degrowth.info/en/what-is-degrowth/
[2] https://www.weforum.org/agenda/2019/04/how-much-data-is-generated-each-day-cf4bddf29f/ See infographic. The source of this particular point should be PwC.
[4] https://www.greenpeace.org/usa/global-warming/click-clean/
[5] from the book but also fact checked here https://www.theatlantic.com/technology/archive/2015/12/why-are-so-many-data-centers-built-in-iowa/418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