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36. 皇都遊記+後Clubhouse的聲音監控時代
星期六嘅時候被邀請去參觀最近好多人講嘅皇都戲院。
大家都喜歡拍皇都的屋頂，但我鍾意嘅係拆咗假天花而得以重見天日嘅戲院內部。沿著一個暗暗嘅入口，當時裡面係工程當中，所以牆都是灰灰的，靠著窗邊而來嘅微弱陽光，上咗幾層去到超等座。如果你以前學校禮堂有兩層嘅話，就係上層嘅balcony。當然規模大好多，聽講可以坐到1300人！變成桌球室之時，超等座個balcony就被封，即係你係balcony望落去就變咗個假天花，假天花下嘅堂座就變成桌球室。所以呢廿幾年來，balcony呢一排一排嘅座位就不見天日。一入去見到當時嘅戲院座位，由上而下睇到一級一級嘅樓梯，每一級都有一堆一堆嘅座墊。有啲似當年鐵達尼號套電影，見到以前嘅灰灰黑黑嘅文物咁，但係都可以幻想到當年同1300人一齊欣賞一套電影／表演嘅震撼感覺。入面好大，但唔多覺有回音，我覺得似theatre多於我哋所謂嘅「皇都戲院」（佢英文都係叫State Theatre），因為我哋呢個年代「戲院」係類似迷你版咁，講唔到佢嘅規模。相比起「皇都」，我更加鍾意佢嘅舊名「璇宮」。令我諗起周璇嘅夜上海入面「華燈起 樂声响 歌舞升平」嘅氣派，但係呢首歌係喺1947年出嘅，皇都其實都未起好，所以don't take my reference seriously。其實皇都戲院荒廢都係好近期嘅事，佢最後一場戲喺1997年，播成龍嘅《一個好人》。我唔係歷史同建築嘅專家，所以唔多講嘞，如果大家都有興趣知道多啲佢嘅歷史同係附近社區嘅角色，可以留意reference入面嘅link【1】。
其實我一直都怕去戲院，因為以前好細個嘅時候睇過一套鬼片。話說我細個屋企裝咗有線電視，於是我就日日煲HBO同港產片－－我睇晒所有古惑仔系列同埋陰陽路系列架！其中不得不提雷宇揚呢一位鬼片KOL，總之你見到佢就可以expect呢套係一套鬼片。當年睇過一套戲，內容依稀記得係雷宇揚去睇戲，走極都走唔出個戲院，自此之後我大個咗都對去戲院都有啲陰影。喺皇都嘅時候，有一樣嘢我當時無同其他人講，就係我好似隱約喺樓梯見到有個人影行過，回頭望咗一眼又冇人。。。其實成龍唔係最後一套戲。其實喺1999年喺皇都結業後上映咗一套真實嘅戲碼。原來我覺得個場景好熟，原來當年嘅鬼片就係《鬼請你睇戲》，而呢套1999年嘅鬼片就係喺皇都轉手就桌球室之前拍落嘅！我啱啱再睇返，以前覺得恐怖嘅橋段原來係咁好笑，但又有少少sad。劇情係講雷宇揚同女朋友去北角一間當晚就執笠嘅戲院睇最後一場戲，而入面嘅角色不停諷刺而家無人再睇戲嫁喇，其中李蕙敏飾演嘅職員仲拎埋錄影機錄VCD翻版。當年戲院式微係咪都係因為咁呢？ 最諷刺嘅係，我可以重溫呢一套戲，靠嘅係網上面嘅翻版YouTube【3】。其中一句對白係：「而家啲戲全部都係垃圾」「無思想、無感情、無創作，全部都係垃圾！」都算係當時導演編劇嘅一種抗議，喺皇都結業後拍攝，又係另一種矛盾。成套戲嘅highlight係最後嘅字幕。將呢一個控訴用電影呈現出來嘅，竟然就係主角雷宇揚。佢係原著！女主角姚樂怡係統籌（？）如果你想睇返以前嘅皇都戲院入面係點，就可以睇呢一套被稱爲港產cult片嘅《鬼請你睇戲》【2】。
另外一樣我好想好想今個禮拜講嘅呢，就係好紅嘅Clubhouse。亦都想歡迎大家正式嚟到一個聲音都被conquer嘅世代。一句而言，Clubhouse係一個只用聲音交流嘅社交平台，上面有好多個chatroom，你可以隨時加入、隨時舉手發言、隨時離開。亦都可以睇到朋友喺邊間房、聽緊啲乜野。Android嘅朋友暫時無得用，但係don't worry，呢啲公司係唔會放棄任何一個令technology變mass嘅機會嘅！呢個app其實我喺十一月第29集嘅《娛樂至死》後重生的美與醜已經提過，當時用Clubhouse嘅例子係純粹搵一個唔出樣嘅例子，引大家去思考一個冇視覺效果嘅世界，如果我哋冇咗個樣，我哋又係咪有咁多料、內涵去吸引其他人呢？講到尾其實我係幾cynical嘅，我覺得not everyone has something good to say。不過今集我並唔係想研究、吹奏Clubhouse呢一個app，而家都仲係言之尚早，因為我對佢嘅algorithm仲係唔係好掌握到，同埋好多我對佢嘅批評都係源自佢未有太多function。我係想宏觀地話俾大家知，呢一個喺Silicon Valley開始由early adopters嘅圈子一路spread，如今極速變mass嘅app，代表嘅係social audio嘅發展，，所帶來嘅後果、影響係乜，然後等大家triangulate返宜家我哋應該點樣看待呢一個app。
今次想同大家閱讀嘅係一篇technical啲嘅文章，係一個喺Clubhouse上面都幾active嘅人物，佢叫Jeremiah Owyang，佢嘅自我介紹係Disruptive Tech & Corporate Innovation Analyst。題目為《The Future of Social Audio: Startups, Roadmap, Business Models, and a Forecast》【4】。Audio作為一個creative outlet medium唔係新鮮事，例如音樂、收音機、podcast等等。Clubhouse同佢哋唔同嘅地方係加上咗social嘅元素，令到你知道朋友聽緊啲乜，將大家嘅behavior同profile連結。所以作者用「social audio」呢一個字。我個人係bet audio會越來越popular嘅，因為喺五官之中，大家已經玩夠咗visual，由YouTube、Instagram去到Tik Tok，大家都攰啦下嘛？而嗅覺、tactile皮膚觸感、味覺又唔係好多嘢玩，所以聽覺就係下一個我哋要conquer嘅世界。根據作者，Social audio companies嘅清單都有啲我哋熟悉嘅公司，例如Discord、podcaster比較熟悉嘅Anchor，最近都同Spotify簽咗deal，相信唔少podcaster都feel到呢陣風一段時間。
So what's next？作者從商業角度做咗一個推演，第一：Most Conversations are (will be) Recorded。所以作者都打趣咁提大家always mind your words。錄嚟做咩呢？Audio Analysis: Who’s Saying What。作為一個語言學嘅insider，其實一路而來我哋科技公司喺speech analysis and production（語音分析同產生）方面都一直推進。前期嘅technological roadblock係點樣拆waveforms，將佢哋由物理訊號同意思配合。亦都努力研究點樣將訊號變成一句符合語法嘅語音訊息。條路已經鋪好，喺劍橋嘅時候已經有同學去為Apple、Google工作。AI時代有5G令我地分析能力、技術大大提升。唯一一樣需要嘅係好多好多嘅data，重要嘅係連上咗每一個人嘅身份嘅identity。我會知道你嘅聲音通常嘅pitch level，有咩說話特點，有某啲音發唔到，說話嘅小動作，透氣嘅頻率，通通配上你嘅身份。作者話：「We will see bolt-on features on top of the social audio startups, as well as stand-alone analytics software, plugins, and enterprise-ready versions. Features include: social network behaviors, influence analysis（社交人際網絡行為同分析，知道邊啲人係influencers）, language translation, voice to text, text to voice（即時翻譯、轉化成文字、文字轉化為語音）, NLP, sentiment analysis（情緒分析）, cultural nuance analysis, heat maps, content optimization, and conversation forecasts（點樣制定內容令你可以預測對話）. A mixture of AI, cloud computing, human analysis, and account services will be used.」Voila！劇本已經寫好，歡迎大家來到一個連對話都可以被監控、預測嘅年代！
作者都有唔少嘅預測：Record and Publish: Content Extended as Podcasts，即係解決咗我覺得Clubhouse無頭無尾無context嘅缺點。我唔鍾意Clubhouse嘅原因係我唔鍾意佢冇剪輯過，太raw，太unpolished，對於詮釋一個概念唔一定係最好嘅，因為太多變數，而我亦都唔能夠控制或有visibility去知道幾時先會完。但係我諗隨著大數據，我哋甚至可以叫system recommend應該剪走邊段？哈哈，唔知到時creators係電腦定係人呢？
第三：Audio Improvements Offer Premium Experience。我哋會有spatial audio例如Sonar，有3D嘅音效，例如我哋喺虛擬世界行走，可以感受到音效隨著我哋嘅距離而減少增大。Background noise removal and cancellation、premium audio quality（呢啲一般啦）；同埋最得意嘅voice filters，至於instagram嘅filter！於是人人都可以係DJ！之後係電腦都可以變DJ！Expect voice filters (akin to instagram filters for photos) to emerge to augment voices. Expect text to voice AI bots to integrate.難怪作者預測Top Social Audio Influencer Will Be a Bot。
第四我覺得比較一般，都係話而家用家可以揀自己去咩房，之後algorithm會根據你嘅位置、時間（甚至我覺得可以係你當日嘅agenda、心情等等）建議你去邊一間房。如果大家知道我另外一個身份，就係喺一間酒廠度做innovation。你知唔知我想做咩？從商業嘅角度，我想分析你嘅對話，從而知道你嘅性格，隨著你喺唔同嘅地方、時間，然後為你同你嘅室友推薦唔同嘅酒、飲品、食物，創造online to offline嘅共同經歷，親密嘅對話配上親密嘅體驗。另外作者亦都預測，我哋可以將一啲對話留喺一啲物件上面，live conversations embedded on every single webpage, article, and beyond。「Imagine reading an article, then choosing to listen to experts discuss the content in real time or hear opinions recorded from your trusted circle」。
文章仲有講15個可以引申出來嘅business model，大家不妨睇吓。我可以補充嘅係，我哋除咗好開心又多一個兩岸三地交流嘅機會，又或者終於有個渠道同人哋傾「今晚食乜餸」，我哋登記Clubhouse，依靠嘅係你嘅電話號碼。呢個係第一個警號。佢甚至已經開始咗influence analysis喇，因為當你invite朋友嘅時候，你會見到邊個未被邀請嘅朋友有幾多個Clubhouse friends，因為佢用嘅係你嘅電話簿，當每個人都放棄咗自己嘅電話簿俾佢，佢就可以知道呢一個電話號碼（即使佢未join）連繫住邊啲人。以前Facebook、Instagram，只要你冇登記，基本上呢啲科技公司係唔知你嘅存在。而家只要有人記低咗你嘅電話，佢就知道你存在喇。而家仲要電話咭實名制添。西方而家想必係full speed研究緊點樣做moderation，因為之前Facebook、Twitter對fake news、hate speech等等嘅規範一向為人詬病，而家新嘅媒體發展，一定係想用system去規範。但同時audio analysis嘅技術唔會淨係得Clubhouse用，我亦預測好快instagram都會有audio-only嘅live。而家instagram都會對影像做text detection，所以好快instagram都會roll out audio analysis。講返正題，所以同樣嘅技術可以被任何政權用於任何一個角落，電話就算啦，一早知，但係嚟緊任何嘅產品都可以係聽取語音訊息嘅input source。~~政策規管應該仲有好多年先跟得上市場主導嘅科創，尤其是見過Steve Jobs嘅政府官員應該仲係發緊夢。不過佢發緊夢都係好事嚟嘅。~~So, good luck to all of us。。。
另外作為podcaster我都有少少隱憂嘅，就係一方面我好開心social audio做大咗audio嘅餅，另一方面我又視之為一個competition，因為人嘅時間只有24小時，聽得social audio就等於少啲時間聽podcast。唯有希望audio能夠延長大家嘅attention span，可以訓練下大家嘅耐性，同埋冇咗視覺嘅吸收資訊方式。Social audio嘅模式唔一定係Clubhouse咁，但係既定既軌跡就係democratise咗話語權。以後人人都可以係DJ，以前都仲話要靚靚嘅YouTube片、instagram相，而家門檻就低好多喇！作為一個small potato，我無知名度，唔會話突然開間房就有好多人聽。喺algorithm未成熟到可以用錢、廣告嚟突破同溫層嘅時候，我諗都係需要依靠其他社交平台繼續拓展我嘅小小channel。
最後嘅感想係，Social audio不能否認對交流好有幫助，但我覺得只能作為一個ice breaker，而我哋都要時刻記得好多嘢唔係兩言三語可以概括。如果大家記得《娛樂至死》，作者分析嘅係print medium嘅優點係無可比擬。一個想法轉化為一段文字，可以詮釋一啲好複雜、豐富嘅概念；一句static嘅文字，相比起dynamic嘅聲音、視像，我哋可以反覆咀嚼，容許更多嘅想像、留白。亦都係一個難以被科技征服嘅空間，可能真正嘅自由係個腦入面。或者，我哋需要更多嘅speakers、listeners，但更需要嘅係更多嘅thinkers。交流係好重要，但係空殼去交流，路唔會行得遠。希望大家都可以記住留返啲時間好好沉澱思緒，留返一個不受社交媒體同algorithm操控的空間，先至可以思想自主啊！
https://www.thestandnews.com/city/舊皇都戲院評級爭議-懶人包/
【2】https://www.orangenews.hk/books/141209/【講CULT片】《鬼請你睇戲》：皇都戲院最後紀念.j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