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26. 在剛果的泥土下找到未來嗎
好耐冇見，最近天氣涼咗好多，臨訓前記住飲多杯水、搽好潤唇膏、搇多張被，唔好凍親呀！呢兩個禮拜我過得唔錯，放假嘅時候拎住部laptop去cafe度坐幾個鐘，悠悠閒閒咁寫稿，我見到對面嘅女仔係度用iPad畫畫，另外一個就係到聽歌。唔知我哋嗲哋媽咪嗰一輩係點樣打發時間嘅呢？以前無cafe、無電動車，無咁輕便嘅手提電腦、iPad，其中改變咗我哋消費時間嘅方式嘅，就係rechargeable batteries（充電池）。今集藉住iPhone 12發售，想帶大家去遙遠嘅非洲。。。
你有冇諗過，喺遙遠嘅非洲，喺剛果嘅泥土之下，承托著整個Silicon Valley同科技世界。2016年Washington Post嘅文章入面[5]，太陽啱啱升起，原來科技銀光閃閃嘅外表下面，靠嘅係35歲嘅Mayamba門外面一片泥紅色嘅山頭。「老婆，今日夠唔夠錢買麵粉呀？」佢出門口之前問。Mayamba拎住佢嘅鐵鏟同錘仔，著住一件扣好晒鈕嘅恤衫，披上一件褸，打算出門口開始一日採礦嘅工作。佢冇電動嘅工具，連一頂安全帽都無。佢係喺剛果嘅礦場入面十萬分之一。
電動車、手提電話、laptop嘅共通點，係佢哋嘅電池都係可以充電嘅。Rechargeable batteries以前係用nicad (nickel cadmium) and nickel-metal hydride，但係隨住技術改良，我哋可以用更加輕便、細啲嘅lithium ion [1]；~~所以如果我哋時光倒流十年，如果我哋要帶著一部手提電腦，應該好似負重運動咁！~~Lithium-ion rechargeable batteries有幾種，但係最常見嘅一種係用cobalt作為主要原料[2]，係電池入面最貴嘅原料[5]。一部智能電話需要用到5－10gram嘅cobalt；laptop - 一塊面包咁重嘅cobalt；一架電動車－10-20pounds or 7-11升嘅牛奶咁多。如果冇咗呢啲電池，手提電話唔會手提到；laptop唔會放得上lap上面；電動車更加係天方夜譚[5]。
根據2016年Amnesty嘅報告，世上多過一半嘅cobalt來自Democratic Republic of Congo （剛果民主共和國）；Wired嘅文章話59% [3]。The Guardian嘅文章話60%，第二係澳州，第三係古巴[4]。根據剛果政府公佈嘅數字，大概20%嘅cobalt來自artisanal miners（個名咁好聽，其實即係話乜嘢工具都無用人手挖掘嘅工人），即係剛果入面就有十至十五萬嘅人。其中除咗大人之外，仲有只有七歲咁細嘅童工。當中嘅分工係點嘅呢？Amnesty報告[1]話：首先，好似Mayamba嘅成年男人會去礦場用簡單嘅工具徒手掘。不過Washington Post[5]就提提你，要好好彩先得，因為冇探測機器，其實真係靠彩數。如果係非法嘅話，可能要等到入夜之後先去得。講返分工：小朋友就執／偷其他礦場用剩嘅石仔。然後，通常女性同小朋友就負責洗、用篩隔下啲沙，跟住喺河、湖邊分類。Voila! 我哋嘅電話就係咁樣得嚟架啦！喺1990年代，當時嘅總統鼓勵人民去人手採礦。喺2002年，政府推出咗新嘅採礦守則，話淨係可以係特定嘅地點做artisanal mining。將本來嘅礦場分配咗俾西方同埋中國公司。而政府又淨係set up咗好少嘅artisanal mining zone，所以好多人冇咗生計，就被逼喺非法嘅礦場開工。
以前cobalt並唔係咁值錢架，但係而家就成為咗各大國嘅爭奪嘅資源。Cobalt存在於大自然，係石、水、植物同動物身上都可以搵到。對身體有冇影響呢？The dose makes the poison。少量嘅cobalt對身體冇壞，仲係維他命B12嘅成份添！但係如果接觸多咗，會對肺、心臟，甚至視力同聽覺有影響[4]。睇返Amnesty嘅報告，長期接觸cobalt會令呼吸道敏感、哮喘、氣促；皮膚病。而大部份嘅工人都係完全冇任何保護服裝，可能Mayamba嗰件恤衫就已經係對身體、尊嚴最大嘅保護。Artisanal mining嘅問題亦都係因為所有嘢都係人手掘，地底隧道冇支撐。喺2014年九月同2015年十二月期間，已經有80個工人死咗。呢個只係少數公開嘅消息。都仲未講佢對周圍環境嘅影響，令到居民病嘅病，死嘅死。
但係用人手挖，製成品一定係巖巖巉巉架啦，邊個會買先！我想帶大家同啲cobalt一齊去旅行。你知唔知啲cobalt喺變成我哋嘅手提電話之前，去咗邊？Amnesty嘅研究員跟住採礦嘅工人，去到喺Musompo一個買賣礦物嘅市集。你估下邊個買咗呢一啲cobalt？當地大部分嘅trader都係中國人。呢啲商人唔會理啲礦物係邊度嚟，就會將佢哋轉售俾大啲嘅公司。其中最大嘅就係剛果東方國際礦業，母公司係浙江華友鈷業，係全球最大嘅cobalt生產商之一。喺七月，Reuters報導華友鈷業嘅剛果礦場有工人感染到武漢肺炎。唔知最後係咪又不了了之呢？Washington Post嘅文章話：中國90%嘅cobalt都係來自剛果，句號。Amnesty嘅報告好詳盡，Washington Post嘅文章甚至將成條生產線（LG、Samsung、Apple、Amazon）都列埋出嚟，後面個啲相，我睇唔到落去。大家有興趣可以睇下。
喺天然資源咁豐富嘅地方，住著好窮嘅人，製造緊好有錢嘅世界嘅人用緊隨便鍾意幾時換就幾時換嘅機器。Elon Musk喺2018年講過將來嘅Tesla會用少於3%嘅cobalt，但係個base係乜呢？喺2019年，International Rights Advocates控告Apple、Google、Dell、Microsoft同Tesla，指控佢哋明知採礦危險但選擇置諸不理，令到14個家長同小朋友因為開採cobalt而死亡[6][7]。當然，呢啲公司嘅科技同技術推進我哋嘅文明，冇咗佢哋，世界會變得唔一樣。但係我哋embrace technology嘅時候都要記得it comes with a cost。我哋需要嘅唔係罷買咁簡單，而係要制度上嘅改變，係我哋要學識要求公司公佈佢哋產品嘅成份來源。我哋唔可以再不聞不問。冇錯，商業機構應該要為佢哋嘅產品成份負責，但係消費者亦都要開始醒喇。我哋係時候要要求高啲，要出聲，將消費力量轉化成推動改變嘅聲音，亦都要諗下究竟我哋無止境嘅貪新鮮嘅後果係啲乜嘢。
如果你急需要一部新嘅電話，可以考慮下Fairphone呢個牌子，講到明係ethical sourcing，同埋零件可以單獨咁換，依家出到第3代啦！好啦唔賣廣告，我希望你哋今晚之後會珍惜我哋嘅電子用品多啲。
【2】Inconspicuous Consumption by Tatiana Schlossberg
【3】https://www.wired.com/story/a-cobalt-crisis-could-put-the-brakes-on-electric-car-sal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