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15. 親愛的咖啡因

July 4, 2020 Kammie

最近呢幾個月係屋企返工，生活的節奏跟以前很不一樣。晚睡了, 也晚起了。不需要出門上班,每一朝都要習慣一個新嘅routine。比較困擾的是早上沒有咖啡好像總差點什麼。於是每天望梅止渴,不出門的日子就聽聽咖啡的故事。其中覺得有趣的是一本由Michael Pollan寫、narrate的audiobook，叫《How Caffeine Created the Modern World》。全書總長兩個多小時，涉獵到咖啡因的來源、歷史、對人類文明的影響，到對身體的影響，令我對咖啡有另外一種看法。

書中所說[1]，咖啡因來自植物，其中最普及的便是咖啡豆。咖啡因原來是一種防衛機制。它存在於植物的葉或莖，昆蟲吃太多的話會致死。苦苦的味道也減低植物被吃的機會。《Why We Sleep》[2]和這本書都有提到一個實驗，受到咖啡因影響的蜘蛛，織出的網簡直算不上是一個網，比LSD、大麻更差。可是對蜜蜂，故事就不一樣了。蜜蜂負責採蜜，而咖啡因就在花蜜裡，令蜜蜂上癮，然後幫植物播種。而作者打趣說，咖啡因的植物真幸運，遇上人類，真的把植物傳遍世界。

到底咖啡從何來？原來世上的咖啡大多來至「the coffee belt」，從赤道伸展到The tropic of cancer and capricon。這兩條imaginary line，如果沒有記錯中學的地理知識的話，赤道就是地球跟太陽最短距離的地方，但是隨著地球稍稍傾斜自轉，一年四季跟太陽最短距離的地方會跟赤道有偏差，會隨四季變動。而這兩條tropic of cancer and capricon就是赤道的「範圍」。<rain>這正正反映到底咖啡樹的生長需求：穩定的溫度、充足的雨水。[3] 所以世上生產最多咖啡的國家是：巴西、越南、印尼、埃塞俄比亞、哥倫比亞、秘魯等等發展中國家。而偏偏喝最多咖啡的是已發展的地區，例如北美洲、歐洲、澳洲等[4]，近年就算我不看數字，我也知道在亞洲咖啡量不斷上升。

到底咖啡在什麼時候興起？我們是什麼時候發現咖啡有提神的功效？根據作者，咖啡的興起剛好遇上科學和工業革命。咖啡大概在十七世紀傳入歐洲，就有說第一間coffee house是約1645年在意大利誕生，然後慢慢傳到其他國家例如英國。在此之前，人們，就算是科學家、藝術家等等都通常喝酒，例如啤酒、紅酒等。那個時候科學家還沒有發現germs, bacteria,等等，人們只知道喝水後會生病，所以不論早餐、晚餐、生病、開會、法庭等等都喝酒[5]。到後來才發明了淨水的方法和機器[6]。大概因為發明了安全的淨水方法，所以咖啡便慢慢取代了酒。

在另外一本書講關於創意的歷史和理解的書《Where Good Ideas are from》，提出「a coffeehouse model of creativity」[7]，分析很多改變世界的發明都是在coffeehouse裡誕生，原因是因為哪裏有不同學術背景、興趣的人聚集，cross-fertilize彼此的new ideas，而這種方式最能引發創意。但我想另外一個原因，就如本書Michael Pollan所說，當一個文明、群體從每天喝醉酒到每天清醒，就算傻的也會變的聰明一點點吧。。。所以引發科學、工業革命也不難想像。另外也有指咖啡因為有laxative（瀉藥）的功能，也幫助到當時的人排便

隨之而來的工業革命，人類開始改變照明，拉長每一日的時間，人類發明了可以大規模生產的機器，而人也慢慢變得像機器。工廠開始需要分早更、夜更，咖啡不就是最好的提神方法嗎？所以有了「coffee break」的誕生。所以作者說：「Caffeine equips us to cope with the world caffeine helps to create。」

我講的故事又怎能少了環境的議題呢？咖啡樹的原來的種植方法是shade-grown，因為樹蔭可以幫助咖啡樹恆溫，而樹也可以增加biodiversity（生物多樣性）[8]。要知道其實咖啡豆是咖啡苺裡面的種子，所以一個完整的生態圈是可以養活小動物吃掉果子的。但越來越多變成sun cultivation和monocrop，這樣咖啡苺會更快熟，但trade off是需要更多的肥料和殺蟲劑，破壞土地養分平衡和砍更多熱帶雨林[9,10,11]。

另外，因為氣候暖化（或更精準的是climate breakdown），雖然咖啡樹在最理想的熱帶區域生長，但它們快不能承受越來越熱的天氣[8]。Coffea arabica（其實是世上最普遍的咖啡品種，並不如某些品牌想portray的那麼特別）能理想溫度是平均攝氏18-21度，最多24度。但氣溫不斷上升，超過30度的高溫便會嚴重破壞咖啡樹。所以我想未來的咖啡可能將會慢慢向亞熱帶以外的區域種植，需要更多方法減低環境成本，所以成本也會越來越貴（現在咖啡貴是因為利潤，我說的是成本）。最後，書裡面問，因為茶和咖啡都是苦苦的，那是不是也間接鼓勵sugar plantations，讓我們對砂糖上癮呢？

咖啡被都市現代人視作一個忙碌的象徵。很多人每天必須喝一杯咖啡提神，習慣了咖啡的香味，不惜每天乖乖奉獻一頓飯的金錢買一杯咖啡。甚至在不用上班的日子，我們假想喝一杯香濃的咖啡就好像可以放鬆一樣。其實真的非常奇怪。咖啡是一種stimulant，甚至有說它是一個世上最普遍、unregulated的psychonarcotic drug。好好的放假為什麼要提神呢？所以我們對咖啡的addiction，不是單單代表忙碌，而是逃避忙碌的一個思維，而行為的表達就是喝一杯咖啡。文化上，其實我們趨之若鶩的精品咖啡，講究來源及烘焙方法。令我突然想起，其實我們亞洲早已有同一樣的東西——茶。所以咖啡在亞洲的興起，不多不少是因為傳入西方文化，也是因為我們生活越來越忙。